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逆袭

推荐时间:2024-04-19 05:44:00 小叶读史

历史上,黑死病、霍乱、天花、麻风等等疾病所引发的巨大灾难,曾不止一次改变了人类发展的进程。直到现代疫苗的出现,才扭转了这一局面。

在瘟疫面前,人类的恐惧并不是空穴来风,比如,曾经多次在世界范围大流行的鼠疫。

鼠疫一开始并不被叫作黑死病,“黑”一是形容人们很害怕,二是指受感染后死者尸体变黑。公元6世纪,欧洲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鼠疫爆发,君士坦丁堡每天有10000人死去,夺去帝国近一半人口,君士坦丁大帝统一东西罗马的美梦也就此破碎。

薄伽丘《十日谈》中记录的则是1348年摧毁佛罗伦萨的另一场鼠疫:“多少英俊的男子,美丽的姑娘,健康活泼的青年,早晨时分还和亲友们共享早点,晚上却已然到了另一个世界,和他们的祖先共进晚餐去了。”

这还算隐晦,更直白的病情记录是“难以忍受的恶臭”“神志昏迷、跌跌撞撞…发热、吐血、紫黑肿胀”……据说,当时有许多人认为黑死病的蔓延是神所降下的责罚,为赎罪而鞭笞自己的身体,并成为行者周游各地:甚至有人为了获得免疫,试图蹲在粪池中吸入恶臭。

1492年后,哥伦布发现新大陆,把霍乱、流行性感冒、疟疾、麻疹、鼠疫、猩红热、结核、伤寒、黄热病等疾病从欧亚非带到了美洲大陆,实现了病菌的全球化。

相比于那场14世纪花了四五年时间杀死约2500万人的黑死病大流行,1918年—1919年间的“西班牙流感”,则是有史以来单次致死人数最多的一次疾病。

1918年3月,“西班牙流感”首先爆发于美国堪萨斯州的芬森军营,在一年之内席卷全球,患病人数超过5亿,死亡人数有人估计在4000万左右,且多是青壮年。当时世界上约有12亿人口,就是说有近一半的人被感染。由于各交战国仍对流行病报道进行严格审查,只有中立国西班牙能如实报道疫情,也使其获得了这场著名感冒的冠名权。

类似的病例,在人类历史上相继上演。受环境的影响,一些城市病、战场病大规模流行。阿拉伯曾有谚语:“麻疹过后,要记得数数还剩几个孩子。”1898年,美西战争,10万人的美国军队中,共发生2万多例伤寒病例。工业革命后,结核病在英国大肆流行,1830年左右的伦敦,每5人中就有1人死于该病;在1935年到1950年的15年间,结核都位居日本死因的榜首,甚至成为“亡国病”。

死神变着花样降临,人间哀鸿遍野。在一次又一次被疾病的折磨中,祈祷、逃离都不起作用,人们渐渐走上科学的自救之路。

几个世纪以来,天花都是最普及、最难缠、杀伤力最大的传染病之一,它所夺去的生命,比20世纪所有杀戮夺取的还要多。这是一种古老的疾病,那些幸存者,也要与一脸永久性的痘疤终身为伴。比如,因天花大难不死才获得了皇位继承权的康熙皇帝,就是个麻脸。

据悉,天花病毒是靠空气传播的。古埃及被认为是天花的起源地,能找到的首例天花病人,是已经死去三千多年的法老拉美西斯五世,人们在他的木乃伊身上看到了疑似痘痕。

如果一个人感染了天花,一般会在12天内出现包括发烧、肌肉疼痛、头痛等近似普通感冒的症状。几天后,身体多处地方亦会长出皮疹,重者还会导致失明。天花疫症由埃及传入印度、中国、日本,16世纪广泛出现于欧洲,18世纪晚期,欧洲有1/3的失明很可能都是由天花导致的。

被天花困扰的时候,人们观察到,只要是“麻子”、有之前得过天花的标记,就不会再染上这种恶疾了。这种现象,在医学上来讲,就是“获得性免疫”,这让人们打开了救治思路,寻找到了一种让生命之花继续绽放的方法,那就是种痘。

世界上最早的活体疫苗,是“人痘”。本质,其实就是“以毒攻毒”的活学活用。这种人痘接种术是天花疫苗的雏形,在中国的医学史上就有较详细的记录。其中,最有效的是“旱苗法”或“水苗法”,就是把天花患者的干痘痂磨成粉,吹入被接种者的鼻子。区别在于旱苗吹散粉,水苗用棉花加水蘸了粉末塞进鼻子。

18世纪,中国的人痘接种术已经非常成熟的时候,西方各国都想尽办法来学习这种先进的医疗技术。

最早是1688年,俄国派医生来中国专门进修学习人痘接种,回国后改良为针刺法;伴随俄国和土耳其战争,针刺法人痘术传播到了土耳其。当时,英国驻土耳其大使的夫人蒙塔古夫人发现当地人经常会举办“天花派对”,在聚会时把注满天花浆液的针头刺进要接种者的血管。蒙塔吉夫人下决心让自己3岁和6岁的孩子分别施行了人痘术,一时间在英国备受关注,甚至带动了王室,后来又普及到千千万万的家庭。

1774年5月,法国国王路易十五因患天花死去,一个月以后,路易十六毅然接种了人痘。这一举动,刺激了法国各地的人们开始接受人痘接种术。到18世纪末,人痘接种术已逐渐在欧洲普及并传入美洲。

人痘接种术虽然让很多人保住性命,但被接种的人仍然会存在2%的死亡率,特别是对儿童,危险性更大一些。于是,1796年发明的牛痘接种术,被认为是疫苗发展史上的标志性事件。

当时,英国小乡村,挤奶女工被一头名叫花朵的奶牛传染了牛痘,乡村医生爱德华•詹纳想起挤奶工感染牛痘后就不再得天花的传言,决定做个实验。他把女工手上的牛痘脓浆种进了一个健康小男孩的皮肤,6周后,再次种人痘,结果显示“无效”。随后,又用牛痘给自己儿子接种,发现他也产生了对天花的抗体。

詹纳将实验报告接连寄给伦敦皇家学会,却不被重视,甚至有人放出谣言中伤,说种了牛痘会使人头上长出牛角、发出牛的叫声。直到拥有了更多的病例和证据,牛痘接种才渐渐被大众所接受。当年,拿破仑的军队中,有一半人接种了牛痘。

英国议会在1802年通过决议,给詹纳1万英镑继续研究,任命其指导新成立的“疫苗接种协会”。而“牛”的拉丁语“vacca”也演变成了疫苗的英文“vacclne”。

1803年,西班牙国王决定将牛痘引入美洲殖民地,22个从没得过天花的孩子,2个被种了痘苗。途中,每10天有2个没种过痘的孩子由种过的孩子接种,保证到达目的地时牛痘仍有活力。利用这种“胳膊到胳膊”的方法,疫苗又被带到了菲律宾和中国,最后返回西班牙,沿途给45万人进行了接种,来了一次牛痘的环球旅行。

尽管实验表明,牛痘接种有可能会引发其他的感染和并发症,但并不影响其成为防治天花的主要手段。各国接连颁布法案、组织人力,进行疫苗的强制接种和对天花的灭杀。

就这样,经过大半世纪的努力,1979年10月26日,世界卫生组织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正式宣布:天花已经从地球上根除。这是迄今为止人类历史上唯一彻底消灭的传染性疾病。

值得一提的是,虽然发现“牛痘”的詹纳没有从根本上解释为什么牛痘可以预防天花,但他启发了人们可以通过一些方法抑制或者预防某种疾病的产生,“疫苗接种预防传染病”这一概念就由此而生。此后,医学从细菌到基因的发展,迎来了几次疫苗革命。

其中,有两个十分关键的人物:“微生物学之父”、法国化学家路易•巴斯德和“细菌学之父”、德国医生罗伯特•科赫。两人有一个共识:细菌是造成传染性疾病的元凶。

1881年,巴斯德展示了他的动物炭疽疫苗实验,将炭疽细菌暴露在空气中,降低其毒性,从而制成了炭疽疫苗;1885年,又以减毒的方式研制出减毒狂犬病疫苗。科赫先于巴斯德在1881年发现了炭疽杆菌,又相继分离出伤寒杆菌、结核病细菌、霍乱弧菌。1905年,科赫凭借对结核病的研究,获得了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。

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,大多数医生和科学家都渐渐接受了细菌观念,有关致病菌的发现也层出不穷。人类基本完成疫苗研发的免疫理论基础工作,伤寒热、细菌性痢疾、结核、破伤风和百日咳等疫苗都被成功制备出来。如今,随着科技手段和医学理论的发展,发明疫苗的流程和水准更加成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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